第八十二章别杵在路中间
林语汐蹲下来,翻开速写本,小声呢喃,“还是说,他不愿意接纳新的亲密。”
她想再努力试试,毕竟那股欣赏与喜欢,就像海潮一般难以止息。
海风掠过她的发梢,拍打在墙角,带来类似呼唤的回声。
她抬头望向湛蓝天空,暗下决心,要在他回来的那天勇敢表白。
这种执念,在后续日子不断加深,每一次夜晚,她都会梦到他专注作画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魔怔,却又享受那份甘甜,宛若踏上隐秘的冒险旅程。
她开始主动给他发消息,问候“最近如何。”
也会询问“记得每天吃饭吗。”之类的关切。
可大多数时候,江辞树回复很简短,不是“嗯。”就是“没空。”更像敷衍。
她有时也会收到他干脆不回的沉默,内心难免落寞,却没放弃。
这一切外人看来像犯贱,可林语汐却想,若不勇敢,就什么也不会有。
几周后,江辞树完成了国内展览的初步工作,在投资方安排下,又返回可西里继续进修。
他下飞机时,望见陌生人群,一股淡薄的孤独再度浮现。
“这地方,才让我感觉能呼吸。”
他把行李简单收拾,打车回到小镇住所,刚进院子就看见林语汐在等。
林语汐兴奋挥手,“你总算回来了,我都等你两个小时了。”
江辞树放下箱子,点头示意,“嗯,怎么知道我今天到。”
林语汐娇笑,轻拢耳边发丝,“我问了你同学,他们说你这两天会回来。”
她没有遮掩心中喜悦,连忙伸手想拿他行李,但又怕被拒绝,只好在他身侧走着。
“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林语汐邀请道,“就在前面新开的咖啡馆,据说甜点不错。”
江辞树原本没兴趣,可想到自己也饿了,就淡淡答,“行,去吧。”
两人并肩走在街道,林语汐会主动指着远处海湾。
“今天海浪很小,空气很干净。”
江辞树只随口应,“是吗。”
她不觉得尴尬,反而笑得眼睛弯弯,偶尔伸手想轻碰他的衣袖,却被他若无其事地闪开。
她心里有些失落,但依旧咬唇继续跟他保持对话。
咖啡馆里播放着悠扬曲调,林语汐熟练点了两杯饮品,还要了几块蛋糕。
“你很瘦。”
林语汐低声道,“多吃点甜的。”
江辞树沉默,待甜点上桌后,只是优雅地用叉子慢慢切块,看上去礼数周全。
这细节让林语汐心头一动,她觉得他虽冷,却拥有一种克制绅士感。
这种反差,更让她沉溺。
用完餐后,他们并排走回画廊,那是可西里艺术学院附属的场地,专供学生展示作品。
江辞树把随身的画稿放在角落,迅速打开画架,准备继续构图。
林语汐搬来椅子,坐在他身后,托腮观察,“你最近又有什么新创意吗。”
江辞树拿起画笔,淡淡说道,“还在想,可能会试试旧木板系列。”
他甩动腕部,几滴颜料在白布上洇开,仿佛带着野性。
林语汐看得出神,忍不住凑近,却又怕被他排斥,只敢保持一拳距离。
“对了,你在国内,那个大型展貌似很成功。”
林语汐开口,“网上有不少报道,还提到你签售的事。”
江辞树仍然专注调色,“也就那样,没什么。”
林语汐轻轻叹息,暗想他还是这么冷淡,但又心疼他曾受过创伤。
她想缓解气氛,就伸手拿起一支笔,装模作样在他后面比划,“看我也画一个吧。”
江辞树侧目瞥她,“注意别弄脏自己的衣服。”
林语汐笑嘻嘻点头,捻起粉色颜料在纸上随意涂抹,“我技术不好,不准笑我啊。”
他没说话,却稍稍移动画架,给她空出一点位置,显得没那么拘束。
这微小举动,让她心生惊喜,她咬住唇角暗暗甜蜜,觉得这算某种正面回应。
两人一静一动,在午后阳光里沉浸画布颜色,传递着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
时间推移,他们慢慢熟络,偶尔也会一起去电影院,看看异国新片,然后散步回学院。
林语汐有时候会故意拖延脚步,想并肩牵手。
可每当她的手指碰到他指背,他就不动声色地抽离。
“走吧。”
江辞树只是一句带过,“别杵在路中间。”
她失落又不甘,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跟上,“好,一起走。”
每次这样,她都能感受到他拒绝亲近,但又不会把她赶走。
给人一丝希望,又立即收回温度。
这种吊着的状态,让她越陷越深,却又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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